【Her】我所遺憾的事
- 光
- Feb 9, 202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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寫下這些與其說是創作,不如說是對自己的一種饒恕。
當人無目的地度過每一日,再再拖延謄下的事項,反覆在精神渙散與空乏的省思中。就像是在體會跟自己無關的生活,旁觀凍結的日子在窗簾掩蓋後變幻無常。
無法維持整潔的房間對應著居住者的意識。點少甜度的手搖杯,放多調料的泡麵,不穩的網速變成世界的全部。嚼爛的文字變得與日常一般食之無味,於是未亡人不再提筆。就是提起,也揮灑不出打動自己的東西。
而被妳束縛是什麼感覺?
就是只要與妳無關的事情就完全寫不出來。但寫下的妳卻又是那麼千篇一律而乏善可陳,以至於我覺得自己失去了闡述美好的能力。目光所及之處皆有曾追尋的流影。鑲嵌在視網膜上的背光者,總在不經意抬頭時遞換成無謂的心驚膽跳。
越是以回聲和觸景傷情為靈感,誕下的產物即如封閉於無鎖鳥籠,明明往前一躍便可高飛遠走,卻自我囚禁於腐朽的棲木。只因覺得要是離開此地,與妳之間真的就什麼也不剩。
疼痛變成與妳連結的緣線,哪怕知曉索繩的那端早已無人,我仍坐在已遲的崖,目視無數的白晝黑夜。
經途的旅人捎來春意,遠望的山巒總有花開。只是夜闌人靜,當倦鳥歸巢,繁星在天川之外打著信號。我終究還是會回到浪起之處,聽閱著所有存下的喧囂。
我有時會想,這也許是必經的事情。只是剛好上演一齣以妳為名的戲,劇目陰錯陽差地苦不堪言。閉幕的時間太過突然,剛好觀客把自己看得太輕,而主角在千秋場前便辭職不幹。佈告欄周而復始地撕下舊債貼上新歡。只是剛好又這麼多的剛好,剛好得必然,所以一路是如此磕磕絆絆。特等席的票是時間攥下而買,一個願打一個願挨。
不過,至少花在遺憾的時間間隔越來越長。回憶從尖銳的刺破過度到隱秘的鈍痛,就像把所有在意都放在心底不再提及。是放不下,但不會再奔向無謂的境地。
畢竟散場後的抗戰只是自己,只剩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