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ST】隨筆02

　　他在頭痛欲裂中醒來，胃部嚷嚷著進食的欲望。揉了揉眼睛和隱隱作痛的太陽穴，他起身下床，才發現自己身上什麼都沒穿。他開始回想昨天晚上，聚餐時攝取過量的酒精，正是他現況如此的罪魁禍首。

　　打開浴室的門，一股從胃中反芻出來的特有酸味飄出。看著馬桶和洗手台附近的慘狀，他不由得深深嘆了一口氣。一邊清理昨天在浴室留下的慘況，一邊喚醒自己仍在恍惚的理智。

　　他不喜歡這種腦袋昏沉的感覺。

　　但這是自找的，所以也怨不了誰。

　　雖然他的酒量不錯，但他一直很節制自己的杯數，喝成這樣還真是頭一次。

　　他打開淋浴的水龍頭，頭靠在冰冷的磁磚牆上，任憑熱水在他身上沖刷。只是單純地站著，緊繃的肌肉在溫暖的水中逐漸放鬆，稍稍緩解了他的頭痛。

　　「我什麼都給不了她」

　　這句話突如其來地殺進他的腦海，讓他模糊的意識瞬間清醒過來。

　　「啊……真是的。」水聲淹沒了他的自言自語。他想起自己昨天瘋狂灌酒的原因。

　　為了一個小女孩的事情而煩惱到把自己搞成這樣，他不知道該哭還該笑。

　　「那孩子……實在有夠胡來。」隨便地向一個陌生人提出過份的請求。真不知道她是太沒有常識，還是思想太特別。

　　但是他同時也意識到，自己並不是因為那個女孩的要求太過分而煩惱。而是因為自己無法負擔她的願望而懊惱。

　　留下她什麼的，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。也許他曾拯救她的性命，但那和負擔她的人生是完全不同的事物。

　　他還太年輕，不知道該如何照顧另一個生命。就怕自己太過輕率的決定會讓兩個人的人生毀於一旦。

26歲的他，什麼也給不了她。

　　而他痛恨著這樣的自己。